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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地芬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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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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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分之百的同志和朋友呵!我对你,充满着期望呢!”

    陶玉林妒火中烧,觉得再不能袖手旁观了,于是大声咳嗽了一声。周布尔似乎透过棚壁看见了他,大声唤着:“是副队长吗?请进来!”

    陶玉林就绷着脸走进棚去。

    周布尔说:“我们正学马列经典理论呢,本想让你也参加,考虑到你文化水平有限才作罢,你看这些书,都是俄文版的。”

    陶玉林对板凳上那几本砖头厚的书瞥一眼说:“哪有生而知之,只有学而知之呵!我也想成为真正的布什么什么克,成为你百分之百的同志和朋友咧!”

    周布尔只好让陶玉林也坐下,三人一起学习。周布尔念几句叽哩咕嘟的俄文,然后解释半天。陶玉林硬着头皮听,心思却全在陈秀英身上,根本不知周布尔嘀咕了些什么。这种学习到第二天夜里就自然终止了,陶玉林就觉得印证了自己的猜疑。陶玉林想周布尔不会就此罢休,因为他自己动了此类念头就没有罢休过。

    陶玉林处处提防着周布尔,游击队不知不觉就充满了这种提防的气氛,好些游击队员成了陶玉林的眼睛,有意无意地向他报告周布尔的行踪。这日陶玉林查哨回来,撞见陈秀英披头散发地从周布尔的寮棚里冲出,奔回自己寮棚去了。陶玉林心里一惊,跑到陈秀英住处,急切地询问:“秀英,是不是周布尔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陈秀英憋红着脸,一言不发。陶玉林发起狠来,拔出手枪吼道:“他要是欺负了你,我一枪崩了他!”

    陈秀英挡住他:“你给我住口!这是我们党内的事,不用你管!”

    陶玉林只好怏怏地收了枪。

    不久周布尔发布命令攻打青龙镇。周布尔说不能老躲在深山老林里犯逃跑主义错误,中国革命的高潮正在到来,是显示革命力量的时候了。青龙镇驻扎着两个清乡支队,加上民团,共有两百多敌人,且武器优良弹药充足,以小小游击队几十支汉阳造和几十支梭标去攻打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陶玉林坚决反对,周布尔却说:“你只有执行命令的义务,没有反对的权利,如果怕死,你就不要革命!”陶玉林没有怕过死,军令如山倒,既然一定要打,他也只好服从。敌人的营地在青龙镇外的一片开阔地中央,筑有高墙,并在四周挖有壕沟。陶玉林率队下山,刚冲进那片开阔地,就遭到一阵猛烈扫射,一阵枪响过后,就倒下了十几个。陶玉林隐蔽不及,左臂上也挨了一枪。敌人随即从两侧包抄过来,陈秀英赶忙指挥队伍撤回山上,这才免遭全军覆灭的危险。

    回到营地,陈秀英和陶玉林又遭到留守的周布尔的迎头痛斥:“你们这是怎么搞的?好好一支队伍,怎么弄成这样?!”没人理周布尔,他披衣叉腰踱过来踱过去。一清点人数,队伍损失将近一半。第二天一点名,又少了两个,有人弃枪逃下了山。游击队士气低落,陈秀英眉心打结。陶玉林倒不忧不愁,一门心思养伤,他早作了打算,万一游击队散伙,他就带陈秀英回石蛙溪过日子。他要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,陈秀英这样的堂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讨到的!最让陶玉林烦心的是周布尔的影子,像只蝙蝠晃来晃去。

    陶玉林不晓得厄运的爪子已悄悄伸向他喜爱的女人,他的命运也因此而临近又一个重大的转折点。他在那个梦魇般的阴天里呼呼酣睡,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懵然无知。他醒来时疹人的沉寂正窒息着游击队营地,山谷里听不见一声鸟啼。陶玉林感到这反常的寂静里有莫名的危险在逼近,于是抄起手枪爬起床来。陶玉林首先想到陈秀英,走进她寮棚一看,没有人,连她床上那条小蓝花被也不见了。陶玉林感到不妙,又奔到周布尔处,也是空空荡荡,只是铺盖还在。陶玉林把所有队员召集拢来,逐个查问,都只晓得周布尔带着陈队长走了,陈队长让他们原地待命。至于他们去了哪里,去干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陶玉林心急如焚,却又无计可施,只能在原地等待。

    第二天中午,周布尔回来了,却不见陈秀英。

    陶玉林冲他吼:“你把陈队长弄到哪儿去了?”

    周布尔顶顶鼻梁上的眼镜说:“以后我是队长,你们都要听我指挥,至于陈秀英嘛,上级正在审查她。”

    陶玉林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周布尔脸一板,就说了好几个为什么出来,说她是党内的什么什么派,还说她是国民党反动派安插在革命队伍中的特务,是一条可怕的美女蛇,青龙镇战斗之所以失败,是她通风报信的结果。

    陶玉林暴跳如雷:“胡说八道!”

    周布尔愀然作色:“难道上级也会胡说八道?”

    陶玉林一根指头戳向周布尔的脸:“上级还不是听你胡说八道诬陷好人!你狗日的没安好心!你弄她不到手你就害她!”

    周布尔讲理论滔滔不绝,但对骂起来根本不是陶玉林的对手,只好不停地顶眼镜,脸红一阵白一阵。陶玉林发泄一阵后觉得光骂也无济于事,气呶呶地回到寮棚里想对策。这时周布尔的警卫员闪进来,把一个纸团塞进他的掌心。他展开一看,是陈秀英匆忙中写下的一行字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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